(音樂聲:There's a place in your heart And I know that it is love…... could be much Brighter than tomorrow…….)

- - 叮叮‧叮叮 - -

一個七歲左右的小女孩忽地跑了進來,站在門口不斷轉頭觀望著,

看起來是她母親的女士隨後開了門。

 

『午安。』樂高看著走來走去的小女孩,隨後目光停在母親身上。

後者邊看女兒笑著,邊走到吧檯前。

『這次的咖啡豆,可以幫你介紹。』樂高把手寫的厚紙項目表遞給她。

『我看看喔!』女士拿著單子眼睛望向小女孩『小菲,你要來這坐嗎?』

『不。要』小菲輕輕回答,腳一步一步慢慢蹭向音樂聲的來源。

( ……. If you care enough for the living

Make a little space, Make a better place …..)

 

老頭子感覺到有人靠近,抬起頭,露出一種在動物園看到獅子走出洞口的表情。

小菲露出了前排的八顆牙齒,做出皮笑肉不笑的鬼臉。

『小菲,不能打擾別人喔。』女士輕輕皺著眉搖頭

別擔心,老先生整天閒得很。』樂高把臉頰撐開露出了更多的牙齒對小女孩誇張的假笑著,小菲似乎被逗樂了。

『我要一杯晨霧莊園,謝謝你。』女士很享受這愜意的氛圍

『好的,請稍等。』

 

91度

( …..Then why do we keep strangling life

Wound this earth, crucify its soul …..)

咖啡粉隨著水柱的落下而散開,一圈一圈延展著自己節奏,

直到貼合濾紙的那刻,形成一座完美的堡壘。

 

『你在聽的是甚麼歌?』小菲好奇地問

老頭子很不熟練的打開手機音樂清單,把螢幕轉到她面前。

小菲學媽媽皺著眉『老人的歌好無聊』

『是這樣嗎』老頭子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小菲不要亂說,這很有名的歌耶!』女士對小菲的無禮不太高興,

想前去拉她,一旁的樂高笑著對她搖搖手。

『別小看老頭子,他應付的了,妳喝咖啡看好戲。』他默默竊笑著。

似乎感受到樂高的期待,小菲在老頭子旁拉開椅子坐下來

『你在看甚麼書?』

後者合起書,把書皮封面轉向她,手指放在一排字上

『馬。內。果….』小菲認真專注讀著 老頭子笑的燦爛,

手指移向另一行,小菲一個字一個字慢慢說出

『第五號….者。牢。場,他在講甚麼故事?』(註1)

老頭子盯著她,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樂高走過來『關於戰爭的故事,』放了一杯咖啡在書旁,隨後低聲說 『老人家的書都好無聊。』

小菲咯咯笑出了聲

 

『你很喜歡看書嗎?』小菲問

老頭子噘起嘴巴點點頭

『書有什麼好看的呢?我比較喜歡玩。』

老頭子放下了書本,拿起咖啡,輕輕吹著。

『本來媽媽這周末要帶我去香港找她朋友的,但是現在不能去了。』

『你們有朋友在香港阿?』樂高問

『對阿,幾乎每年都會去找我一個朋友的,唉!以後...似乎難說了。』

小菲媽嘆著氣

 

(…... Let our spirits never die In my heart

I feel you are all my brothers Create a world with no fear…. )

 

『 20年前的歌了,現在還有人記得歌詞嗎?』小菲媽跟著旋律輕輕哼

『Michael也過世十年了。你朋友在香港辛苦了。』樂高說

媽媽望著與老頭一起看書的小菲『她也有兩個孩子,不曉得我們會留甚麼樣的世界給這些小孩。』

『FREEDOM』老頭子突然舉起手輕聲喊著

『這不會是......』小菲媽媽望著他,再回頭看樂高

『梅爾吉勃遜』

『英雄本色。』兩人異口同聲、雙雙點頭笑著。

 

(….in this bliss We cannot feel fear or dread

we stop existing and start living……)

 

『蛇之所以為蛇,是無可奈何的事,但康培明知故犯,是比蛇或老鼠、甚至肚子裡裝滿蟲還要低級的動物。』(註2)

小菲一字一句慢慢念著老頭子指給她的段落

『是因為香港很多蛇跟老鼠,妳才不讓我去玩嗎?』她望向媽媽

女士喝著咖啡,沉默思考著。

『妳跟老頭可以處的這麼好,還需要怕蛇或老鼠嗎?』樂高挑著眉毛

『我也不怕蟑螂,』小菲大聲說『我現在敢用衛生紙把牠壓死!!!』她做了一個很誇張的壓死蟑螂的動作。

老頭子把一整包衛生紙推到小菲身邊。

『若妳衛生紙不夠,記得來找老頭子。』樂高對小菲舉起咖啡杯

『一言為定!』小菲也舉起食指『有了衛生紙,誰還怕蟑螂!』

『若我常來找你看書,以後就不用怕蛇跟老鼠了,對不對?』

老頭子啜著咖啡,向小菲舉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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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ael Jackson (1958~2009)

Heal the world ( 1992收錄於Dangerous)

 

Heal the world, Make it a better place

拯救這個世界,讓她成為更美好的地方

For you and for me And the entire human race

為了你我,與全人類

There are people dying

不斷有生命在流逝

If you care enough for the living

若你真心關懷生命

Make it a better place For you and for me

為你,為我,創造更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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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美國作家馮內果(Kurt Vonnegut)的第五號屠宰場(Slaughterhouse-Five),老頭子並未修正小菲的錯讀。

註2:原文為『蛇之所以為蛇,是無可奈何的事,而康培爾卻明知故犯,比蛇還不如,他是一種比蛇,或者老鼠,甚至一隻肚子裡裝滿了扁蝨還要低級的動物。』書中形容二戰時期,高中老師德爾比針對康培爾(為納粹效忠的美國人)所發表的言論,德爾比後來被指控偷竊屍礦裡的一把茶壺,因而被槍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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